何以是马兰

　　□胡雁冰 

　　“青幽幽的草原上，蓝悠悠的马兰花……”听腾格尔那独特嗓音演唱《马兰花》时，在一阵阵感伤中，我想到了故乡马兰沟，一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。

　　马兰沟之名很少人说，倒是胡家大塆经常有人提起，因在那里居住的绝大多数人家姓胡。是几年前听主修族谱的长辈说到马兰沟，我才知道的。

　　故乡为什么叫那名，是因为那条我去尝试“狗刨式”游泳、去摸过鱼捉过虾的小溪两边生长有马兰花之故吗？可没有人告诉我有这花，或许有，但不叫这名。故乡的花草自有故乡人熟知的名字。

　　后来看影视剧，常有小朋友边跳皮筋边唱童谣的镜头出现：“跳皮筋，我第一，马兰开花二十一。二五六，二五七，二八二九三十一……”我当时就想，这马兰花到底是什么样啊？

　　不久前，在仙女山一小区，我边散步边用微信“扫一扫”不认识的一种花草，居然有“马兰”两字跳出，我好欣喜，终于窥见真容了。

　　马兰属菊科的多年生草本植物，它和一般的野生小菊花差不多，细小的枝大多匍匐生长，只有单生于枝头、拇指般大小的花在风中摇曳，才引起了想更多认识花草的我的注意，我这是在为即将上山的孙子“备课”哩。

　　同行的朋友否认，说这不是马兰，另外一种才是，一会儿就能看到，但我相信微信上的说法。果然不久就看到了朋友说的马兰，但手机扫出来的是“兰花草”。我有些得意地哼起了“我从山中来，带着兰花草……”的旋律。

　　马兰俗称“马兰头”。有个说法是，马兰一般生在田间地头，马儿贪吃其多汁的嫩叶，总是留在原地不肯挪步，明朝的王磐在《野菜谱》中第一次将“马兰头”写成“马拦头”，表达了拦马的意思。其实，我倒认为是扯马腿更恰当。后来“马拦头”有挽留行人之意。

　　清代的顾张思在《土风录》中却是另外的解释：“马兰，今大叶冬兰也。俗以摘取茎叶谓之头。”意思马兰像大的冬兰，可摘取头部的嫩芽而食，故名。

　　马兰含有多种营养成分，幼叶一般可作为蔬菜食用，炒食、凉拌、作馅和烧汤均可。同时，还可制作马兰香干、马兰鸡蛋面，或者马兰炒鸡蛋、马兰拌豆干。

　　中医认为马兰性凉味辛，入肝、胃、大肠经，以全草或根入药。

　　跳皮筋的童谣或儿歌，在各地略有不同。

　　比如彭泽地区：小皮球，香蕉梨。吃一口，慢慢踢。一二三四五六七，马兰开花二十一。二五六，二五七，二八二九三十一……结尾在六五六，六五七，六八六九七十一。

　　有的地方是：小皮球，架脚踢，马兰开花二十一……九五六，九五七，九八九九一百一，跳得好，跳得齐，健康活泼数第一。这个相对来说是最长也是最完整的。

　　我还注意到了另一种唱法：小皮球，架脚踢，马兰开花二十一。二八二五六，二八二五七……据说它唱的是我国研制第一颗原子弹的故事——马兰指位于新疆罗布泊西端的马兰基地。因此，这首童谣是为纪念1964年10月16日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而创作的，表现了当时中国人的喜悦心情。

　　中国一举成为世界上第五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，终于扬眉吐气，怎能不歌之舞之呢！但由于保密的要求，只能用自己明白的方式表达出来。

　　马兰花开，诞生了太多优秀的国防将领和核科学家；马兰花开，诞生了伟大的“两弹一星”精神和“马兰精神”；马兰花开，诞生了强国之梦；马兰花开，诞生了复兴伟业……

　　“小皮球，架脚踢，马兰开花二十一。二八二五六，二八二五七……”中国人民会世世代代传唱下去。

　　（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）